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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乡味?乡音
吴迎果
运城人
暂居晋城
——野菜?乡情与母亲聊天的时候,她说昨天到西涧钩了不少洋槐花,很香甜。可惜我不在家,吃不到了。
我的眼前像放小电影一样,走进厨房,掀开锅盖,一盘热气腾腾的“谷垒”闪亮登场,顿时按压不住馋虫,吞了一下口水。
野菜拌上面粉蒸,是通常的做法,至于叫法,一说是“苦力”,意思是吃完肚子饱了有劲干出力活,一说是“古仑”,也许应该叫谷垒。
想起去年初夏的一天下午,我与行云姐相约来到城郊,建美姐已在掌村的路口等着我们,此行的目标是构树穗。
构树,也叫楮树,分两种,公树长着像毛毛虫似的穗穗,有的地方叫楮不揪;母树长着圆溜溜的红色果实,称为楮实子,能入药,滋肾,清肝,明目。
沿着一条崖边走过去,出现一排紧密相连的楮树,高低不等,枝条上还没有抽出叶子,灰绿色的楮不揪,露出了小小的脑袋瓜。不管三七二十一,开摘!
楮不揪,是我到晋东南才认识的东西,在老家,从来没有吃过。但在这里,它是餐桌上的宠儿。我给两个姐姐讲后,她们都乐了,是啊,年龄相仿,经历不同。环境距离的不同,也造就了生活习惯的差异。
姐妹们嘴里说着话,手并没停歇。忙碌了半天,够得着的楮不揪全装在了袋子。出来就有收获,大自然对待人们总是无比的慷慨。
趁两个姐姐休息的间隙,我顺着崖边溜达溜达,只见潮湿的低洼处有几棵灰灰菜,翠绿翠绿;阳光下,蒲公英开着金黄色的花。用不了几天,带着翅膀的种子就会随风飘舞,散播到哪里,哪里就是它的家。
我对野菜,可以说情有独钟——在家乡的广袤原野,一年四季有可食用的野菜。
小时候的春天,是野菜的季节。乡亲们对于它们的生长习性,那是再熟悉不过了,西沟有死韭与扫帚苗;水库涧底有埝坝甜苣车前草和苦苣;麦地有麦发花花菜还有油勺;菜地里才生长水嫩的马齿苋。
开春后土地苏醒青黄不接,人们挖野菜首当其冲的选择,是长在沟壑边的白蒿(学名茵陈,一味中药)。在老蒿的根部,生发出一簇簇淡绿色叶子,这就是白蒿。尽管老话说“正月茵陈二月蒿”,出了正月白蒿的功效不太好了,但白蒿真正旺盛时节,恰在二月间。
白蒿,是分地界长的,麦地里几乎没有,除了沟壑边,还生在“酷地”——没有开垦的黄土地。一朵一朵,紧贴在地面上。
小心翼翼剜回家,仔仔细细收拾干净枯叶,淘洗去浮土,就可以拌上面上锅蒸了。
在吃肉相当于上天摘月亮的年代,滴几滴棉籽油已属奢侈。要是往白蒿谷垒里放点麻花碎和粉条,那更是美味到极品。
野菜年年吃,永不厌烦,它带来的不仅是味蕾的享受,还有心底深处的怀恋。
每当电话里的乡音拨动了思念的琴弦,极目远眺家乡的方向,仿佛看到了屋顶飘着的炊烟,既像一幅水墨丹青,又如梦似幻。桑葚还是那么甜,树下没了捡拾果子的孩童,杨树已抽芽,杨哨却没有几个人会吹了,夏蝉在树上响亮的鸣叫,再也不担心有人举着套它的竿子,悄无声息的来偷袭。
在那个古朴安静的村庄,有我天真烂漫的童年记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还是在那里,牵手了挚爱一生的初恋,出走半生,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依然千听不厌,纵然鬓染成霜眼含沧桑,曾经的追风女孩,归来仍是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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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迎果:中秋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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