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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城的菜市上,三五成群的农妇挎篮出售野菜。那绿英英,翠生生,嫩鲜鲜,苍翠欲滴的野菜竟吸引了大批市民,在混混杂杂的各类疏菜中,野菜尤其受那些很精神的老太婆和很少参加体力劳动的城市胖嫂的垂爱。
野菜种类很多,有“荠荠菜、羊蹄甲、马齿苋、灰灰菜、野桐蒿、苦曲曲、地心草、蒲公英、紫花莓蓿”等。有的野菜还能入药治病防病,如“茵陈”可预防肝炎,“苦曲曲”可降血旨,长期食用有防病健身的特殊功效。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伴随着春的信息,草木发芽,地披绿装,山野沟洼,田间地头的野菜蓬勃生长,农家女便提篮拿铲,分布田野剜野菜,掐苜蓿,剜回的野菜水煮笼蒸做,成“菜疙瘩”、“菜馍(饼)”或凉伴油波变成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野菜做成的食物,土生土长,价廉味美,营养丰富,有民谣说“野菜救命粮,常吃有营养。瘦子能长胖,胖子降脂肪”对久居城市的人,堪称解油化腻的好食品。不过,它毕竟是人们食谱上的一个”点缀”
在我的记忆和经历里,解放前家乡旬邑山区的农户把野菜当做“半年粮”,贫苦人家赖以生存。每年春夏两季,遇农闲之日,举家出动,上山下沟,采剜野菜,择净晒干,小心储存,紧防鼠咬雀叼,以备来年春荒食用。每当春夏之交青黄不接,人们拿出干储的野菜掺几乎看不见的几粒米混煮或光煮野菜而食。小孩吃腻了,一端碗就愁眉苦脸,嘴一瘪,“哇”的一声哭起来了,看的父母心酸至疼。
“瓜菜代”年月,缺粮没油,生活困苦,上小学的我,放学回家,父母还在地里干活,家里冰锅冷灶,饥饿难耐,就跑到地里拔“荠荠菜”生吞冷嚼,咽下去还觉得味美香甜,满口生津。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全村人都到七里川去修水库,哪时提倡“日战太阳夜战星,没有月亮提马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脱皮掉肉拼命干”。劳动强度大,体力消耗多,从家里带来的干粮难以裹腹,工余时间村民成群结队进山采野菜,采回的野菜拿到集体的大灶上煮熟,填饱了肚皮,度过了饥荒,筑起了恢宏的七里川大坝,蓄水养鱼,灌溉农田。今游七里川水库,千万莫忘野菜的”功劳”呀!
野菜生在山间沟洼,无须施肥浇水,土生土长,自生自灭。无须自我弦耀,没有耀眼的成熟与收获季节。沉默不响地用自已碧绿的叶径帮人们度过一茬茬饥荒,承救了一代代生命并以恬然自安的方式生长着。
我要说,野菜这种朴实实用之物在现代生活的餐桌上仍不失耀眼的光环。
作者简介:
王新民,男,中学教师,年2月出生于陕西旬邑县土桥镇牙里村。现为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俗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民俗学会(理事);咸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咸阳市民间文艺协会会员、咸阳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旬邑石门爷传说”传承人;省、市、县政协文史资料征集员,旬邑县第三批拔尖人才,享受政府津贴专家。
▍文字:微旬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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