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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采白蒿?我与阿妻。
何以用之?厨房之事。
何处采之,垄上春风。
何以用之?凉拌清蒸。
小刀在手,用力要微。
采满一袋,驱车还归。
今天太阳真好,逗弄得人心里痒痒的。
宅的时间太长了,而且难得今天没有网课,决定和妻子到人少的郊外透透气。同时带了一把腻子刀,准备挖一点野菜——如果有的话。
南校区后邻是文辉老师的范庄,曾经到她家地里去过。那是去年,采摘过西红柿辣椒,挖过花生。
今年再来,那片地已经征用,曾经有过的果树,庄家的秸秆,都被平掉了,那儿一览无余。可能还是有点儿留恋,到里面溜了一圈,无意中发现,有些贴地生长的白蒿似乎在等待我们。
这给妻子带来了惊喜,她早就说过,白蒿挺好的。而且听说有人专门采白蒿吃。
白蒿这东西,我小时候没怎么吃过。只记得长大之后的白蒿,人们会砍回家,拧成绳,晒干之后用来熏蚊子。人们在傍晚吃饭的时候,在饭桌旁燎一根,人不觉得难闻,可蚊子都不敢靠前了。热天睡觉的时候,卧室地上点上一根,也就不用担心蚊子咬了。大概是白蒿绳的功劳吧,小时候没有蚊帐,没有蚊香,也不记得蚊子咬。可能白蒿的烟自然干净,也没有听说过敏的。
而今,细细看这些春日里刚刚长出地皮白蒿,觉得也到名副其实,细细的叶子上真有些白绒绒的东西,白色之下透出些许春天的翠色,细嫩而可爱。
妻子拿刮腻子小刀,轻轻铲断根部——白蒿从陈旧的老根上生出,因此也叫茵陈。之后轻轻一甩,白蒿就干干净净了。我大概纯粹属于陪伴,在一旁拿着塑料袋,妻子边采边往袋子里放。也是因此,今天的题目就叫“伴妻垄上采白蒿”了。采多少,功劳都是妻子的,我只是陪伴而已。
因为只是拿着袋子跟着,在妻子采摘的时候,便能得闲偷偷拍了两张。
轻轻地铲,轻轻地甩,妻子的动作很优雅,很耐看。
我觉得,采白蒿不只是野味、兴趣还有休闲,应该还有许多兴味,这要联系到传统文化的源头——《诗经》了。
《诗经》中,白蒿的名字应该“蘩”或者“萧”。采蘩或者采萧,就像如今妻子的动作一个样。
《七月》这么写的,“春日迟迟,采蘩祁祁。”春日已暖,那个女子啊,手执筐儿来到田间路旁,开始采白蒿了。除了没有筐儿,妻子和《诗经》中的那个女子有什么两样吗?
《诗经》白蒿的意味还有很多。
“一日三秋”大家都知道,那其实也和白蒿有关。《采葛》有这么一段——“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此处白蒿竟然引发了思念之情,还创造了一个流传千年而雅韵不减的成语。
“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采蘩》中的白蒿则和祭祀又有了某种神秘的关联。
你看,白蒿虽然生于阡陌之中,还有这么悠久的历史韵味,这么浓厚的文化气息,这么奇特的生活意趣。
诗经》本来兴于民间,它的质朴厚重或许就来自于那浓浓的土地气息。只可惜,《诗经》后来远离了泥土,供奉于庙堂,成了水分尽失的干柴。原来的新鲜气息清新味道不见了踪影,许多人只能敬而远之了。而白蒿也就寂寞孤独地生于田间地垄,几乎被人们遗忘了。
当然,有人还懂它的药用,比如清火消炎等,只可惜,知道的人越来越少。
采摘野菜者也大都不太光顾白蒿了,毕竟,随着土地大片的征用,它的生存机会也越来越少。属于白蒿的荣光大概要随着历史的风烟长久的封存了。
我们也只采摘了小小一袋,而后转战其他地方,采摘已经开花的荠菜了。
毕竟,荠菜更常见,更容易采摘。而且如果不摘,马上也要老去了。
青萍七一